秦林从这他俩嘿嘿一乐,谁让你们找了猪一样的队友?王用汲这家伙,明明就是来讨打的嘛。
午门外,司礼监张鲸监督行刑,真正动手的则是锦衣官校,刘守有和秦林职责所系,也到场监刑。
廷杖用的棍子一般是由栗木制成,击人的一端削成槌状,且包有铁皮。乌油油、黑沉沉,分量格外扎实。不少受刑官员,就死在廷杖之下。即便不死,十之**的人,也会落下终身残废。廷杖最高的数目是一百,但这已无实际意义,打到七八十下,人已死了。廷杖一百的人,极少有存活的记录。廷杖八十,意味着双脚已迈进了阎王爷的门槛。
不过。秦林身为北镇抚司掌印官,知道这只是表面功夫,行刑的锦衣官校都是二流以上的高手,内劲收发圆转如意。熟谙轻重两种打法。
轻打。是用丝绸布匹做了衣服裹在大豆腐外面,要挥舞棍子打得衣服片片纷飞,里面豆腐却不能有一点儿破损才算练成。到时候动刑。表面上看起来打得非常狠,其实受刑的人最多刮破层油皮。
重打,衣服里面就是裹的青砖,要不紧不慢的用棍,打得衣服一点不能破,里面的青砖却全部粉碎才行。用这种手法动刑的话。受刑者体表的伤很轻,内脏却尽数震碎()。当场就会一命呜呼。
行刑校尉们到底选择哪种打法,就得看监刑的厂卫官员怎么暗示了。
官校们将王用汲丢翻,就瞧自家长官的脚,只见刘守有的靴子尖儿是分开朝外的,便低声道:“原来是轻打,弟兄们仔细了!”
说着官校就挥舞廷杖,高举轻落,一下子抽在王用汲屁股上,看似泰山压顶,实则轻如鸿毛。
趴着的王用汲晓得这次算逃过去了,不禁大为得意,心道果然摸准了陛下的意思,将来总有好处,就是这次挨廷杖,不痛不痒的没什么大碍,又得了犯颜直谏的美名,将来还不名扬天下、青史流传?
万没想到秦林抄着手慢慢踱过来:“咳咳,这些官校是谁管的,没有吃饭啊,叫王主政不疼不痒的,未免笑话咱锦衣官校的手段呢!”
我靠,这秦某人好狠的心哪!王用汲趴在地上,只觉眼前一黑。
几名行刑的官校连忙看秦林,这才发现他老人家两只脚尖朝内并着,腿都弯过来了。
秦林呵呵奸笑,看见没,我他妈都快弯成拐子腿了,你们的懂?
以德抱怨秦长官,那可不是吹的!
咳、咳、咳!刘守有被自己口水呛得直咳,差点背过气去,想起秦林也是内行,在他面前耍花招可不容易啊。
心想自己总是锦衣都督,官职更大一些,刘守有就和秦林卯上了,两只脚拼命的伸外八字,让官校们瞧清楚。
靠!官校们都快哭了,这两位都得罪不起啊,一个锦衣都督,一个北镇抚司掌印,神仙打架,咱们凡人站哪边?
看来得加把劲儿()!秦林笑嘻嘻的朝刘守有投去挑衅的眼神儿,x形腿拐得更厉害了。
老夫、老夫和你拼了!刘守有气满胸膛,拼命把脚尖朝外,生生的弯出个o形腿,两腿之间的空隙能塞进整只足球。
这两位卯上了,秦林突然噗的一声笑起来,心说我腿弯成x,刘守有成了o,两人加一块岂不正好是xo?
主监刑官张鲸听得秦林怪笑,不晓得他又有什么鬼主意,知道这次瞒过他不容易,只得大声道:“刘都督、秦将军,二位不必再争了,校尉儿郎们,着实打起来!”
和靴子尖儿朝向类似,喊用心打就是打死,喊着实打就是打伤,于是官校们有了主意,举起板子不轻不重的打下去。
啪的一声响,王用汲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惨叫,像油锅里的鱼那样浑身直弹,可官校们毫不放松,一棍接一棍打得他皮开肉绽……
“求仁得仁,想挨廷杖就挨个痛快嘛,”秦林坏笑着撇撇嘴,又冲张鲸、刘守有道:“二位请便,下官先走一步。”
这家伙拍拍屁股开路,一摇三晃的走回皇极殿。
哼!刘守有重重的哼了声,也朝宫里走,哪晓得第一步身子就一个趔趄往地上栽,旁边官校扶都来不及,当下摔了个大马趴。
原来他和秦林拼着摆xo造型,秦林年轻又经常锻炼,不当回事儿,刘守有年纪大,又是整日枯坐的文臣世家子,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折腾,刚才摆o形腿搞得腿上闪了筋,初时不觉,刚一迈步就又酸又麻站立不住。
“秦、秦林!”刘守有瞧着秦林潇洒远去的背影,直恨得牙根儿痒痒,可惜他腿脚闪了筋,只能由两名属下扶着,像鸭子一样蹒跚前行,就连同伙张鲸从后面看见了,都忍不住背过脸,偷偷笑个痛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