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赵禳爽快的承认道。
孟知州说道:“如此下官倒是知道一人,只是……”
“只是怎么呢?”赵禳问道。
孟知州在座椅上欠了欠身,道:“下官斗胆冒犯了!此人如果无厚利,不足以让其愿意冒险!哪怕是下官亲自出面。也不大可能会说得动其!而且不是一般的利!”
赵禳皱皱眉头,道:“哦?孟知州要说的是什么利呢?”
“官!”孟知州踌躇一二。有些悻悻然的说道。
赵禳爽快的说道:“如果此事成功,本王许他一个正九品的登仕郎,甚至从八品的承务郎也并非不可以!”
孟知州反倒傻了眼,道:“王爷,这是不是不太好啊?区区一个出使下安化州罢了,给出如此重利!”
众所周知,广南西路乃是贬谪官员的泛滥区,不过广南西路的官员却不多。故而哪怕是一个不入流(正七品以下官职)的散官,都不容易得到。就好比孟知州他本人,做了十多年知州了,之前不过是从六品的通直郎。因为之前宜山砦防战上沾上的功劳,加上往日的积累,这才提拔了两阶。为正六品的承直郎。
特别是文官的官阶可不好转,北宋文官官阶二十七级,每三年评定一次,如果工作好就转上一级。甭说这里面的道道怎么样,光是理论上三年一转,想从最低级到最高级的太师、太傅,就需要八十一年!没有过百岁的性命,都熬不上去。
结果那家伙,居然一下子就提拔到登仕郎那里!这可是第二十五阶文散官,一下子就缩短了六年的转评。如果是第二十三阶的承务郎,那更加了不得,十二年!
想当初自己,虽然是进士出身,也是一步步的熬上去。就算是孟知州,听了赵禳这等封官,也禁不住暗暗妒忌啊!
&nb.推荐谁?”
而且如果耽误了赵禳的大事,看赵禳这般手笔,也可以预料到如果知道自己把事情弄砸了,其报复可谓是雷霆暴雨一般了!
&.推荐的便是宜州羁縻州思恩州人区希范,此人出身思恩州大族,世居龙水城。并且饱读诗书,曾经过礼部试,可惜在殿试上被刷下!”
北宋科举不同于明清,明清过了礼部试,也就是俗称的春闺,所谓的殿试不过是过场。此时的殿试却不然,假设有五百人过了礼部试,那么到殿试那里,宋仁宗比较仁慈,一般会录取三百人。而在之前,一般也就录取一半人罢了!
赵禳闻言,感觉这区希范倒也不错,在文学低迷的广南西路,居然能够过了礼部试是个人才。心中生出几分爱才之心了。
“他现在官居何职啊?”赵禳问道。
“现在并无官身!”孟知州有些悻悻然的说道。
赵禳惊讶问道:“怎么会这样的?”
广南西路之所以少官,一方面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到广南西路任职。另外一方面,则是本土士子不多,要不然怎么也有些人想衣锦还乡的。
这区希范虽然只是过了礼部试,但单凭这番资历,当个知县也许不可能。但在广南西路那里,谋个县城、县尉还是没有问题的。
孟知州垂下头,不情不愿的说道:“因为在任上贪赃枉法,故而被免职了!”
“王爷,这等品行不洁的人,可以托付重任吗?换一个吧!”李守忠在边上皱皱眉头,插口反对道。
赵禳也动了换人的心思,问道:“可有其他人选?”
孟知州说道:“怕是没有那么好了,这区希范出身蛮人,却有这份才气,在宜州诸蛮中名望很高。”
赵禳坚持道:“说说其他人吧!”
孟知州见赵禳既然如此坚持,便把自己心目中三个觉得勉强一试的人都说了出来。
听了这三个人的介绍,甭说赵禳了,就连对区希范有意见的李守忠也禁不住皱起眉头来。赵禳再仔细询问一下这三人的性情和能力,听了孟知州的回答后,都忍不住微微摇头。
“看来只有这个区希范可堪一用了!”赵禳有些不情不愿的说道。
“王爷,这不太好吧?实在不行,从其他州县找人吧!”李守忠依旧对此不认可。
孟知州眼观鼻,鼻观心,对此并没有任何意见。
赵禳想了想,还是摇头说道:“不说从其他州县找人多么麻烦,而且这事情也不适合耗时太长。那区希范固然品德不结,本王也要用上一用了!毕竟没有任何人是尽善尽美的,大不了用罢此次,便把他丢到个闲散位置上。如果他还敢作奸犯科,本王能够把他提拔上来,难道就不能够把他打回原形吗?”
李守忠也觉得有道理,点点头说道:“王爷说的对!”
赵禳侧头看着孟知州,问道:“麻烦孟知州派人去把那区希范传来,本王明天召见!”
孟知州说道:“这个倒也不用那么麻烦,区希范正在王爷军中!”
“哦?”赵禳看着孟知州,眼睛里流露着探询的意思。
孟知州认真的说道:“区希范自从免官后,便一直都想着继续回到官场上。这次带着叔父区正辞及族中三十六人为乡勇。这次出城杀敌,如果下官没有忘记的话,其叔侄二人有出城的!这事情,王爷寻英父来相询,定然知道!”
这还用问的?赵禳自然是立刻让人找沈启宗过来相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