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根本是在冷眼看戏,谢琳娘为了帮助奕郎将二皇子扳倒,是盼着此事闹大。今日宴席是三王妃办的,动手脚容易,此事定与她有关。
韩秋嬏稳下心神,捏着锦帕走到温菡娘面前,冷声说道,“还不将人拖走,由着在此胡言乱语,让人看笑话。”
对面高阁里的郎君也听见了动静,遣人过来探问。
谢琳娘这才幡然醒悟,吩咐婢子带张三娘去更换袍衫,命厨里送暖汤过来为众人压惊。
席上欢快的气氛散的一干二净。
张三娘随婢子离开琼台时忽然看到有影子从她面前蹿过,吓的一下子坐在地上,哆嗦着嘴唇……
她的贴身侍婢在秋狩时就出了魔怔。
好在当时是在幛房里发作,无人知晓。与今日那婢子的情形几乎完全相同,浑身一颤后就跪在了地上,说是有一个戴高高帽子的影子来拿她。
贴身婢子中邪看见脏东西,张三娘自不敢在狩猎场多做逗留,命人将婢子捆了,堵住嘴巴悄悄丢上马车。回到薛国公府,她好歹念着婢子贴身伺候的情分,请来郎中看诊,无奈几剂药汤下去不见好,没两日就口吐白沫死了。她是想请僧人过府做法驱邪的,却被她阿娘拦下,动静太大,纵是无事也会引起别人怀疑。
这般闹一出,温四娘被豹子袭击的糊涂公案又摆上了台面,圣朝尊崇佛法,亦信鬼神,今日之事在女眷们的卖力讲解下,温家二房和薛国公府张家的名声怕是难以保全。
谢琳娘令小厮与三皇子传话,告知女眷席里发生的事情。不想小厮回禀三皇子和五皇子皆未在席上。
谢琳娘飞眼看了下高阁,许是他们兄弟二人有要事相商,遂未做他想。
瑶娘抬眼环顾四周,同丹阳公主闷闷地说道,“荣娘怎还未回来,平白错过活生生的一场戏。”
丹阳拈起一颗梅子放进嘴里,舒心地打趣道,“怕是真醉了,躺在某处花丛里睡着呢。”
……
这一边好戏才落下,那一处李晟捉着温荣的手自竹林出来。
李晟抿着嘴唇,冷着一张脸。
照荣娘的安排,他并不需要做什么,不过是令三哥笃定他不但生气,更对荣娘失望了即可。
算来皆是顺其自然的,任何人撞见未过门的妻子与其他男子私相授受都会羞愤难忍,火冒三丈。
所以他不容分说沉脸要回小衣,此举是天经地义。
正是因为三哥了解他,所以三哥以为荣娘已无退路,还小衣时很干脆。
如今三哥非但不会同他翻脸,甚至会觉得愧对他,可惜三哥永远都等不到荣娘被退亲的那一日。
李晟知晓荣娘是担心将来三哥继承大统后会与他过不去,可今日之事虽顺利,他胸口还是憋了一口气。
温荣看向李晟,表情娴静嘴角却俏皮地扬起,“五郎,那三皇子在竹林外安排了人,你是如何不声不响进来的?”
李晟瞥了温荣一眼,不在意地说道,“竹林南面拦了围墙,那里没有人守。”
温荣忍不住笑起来,“无怪平原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
荣娘是在笑他堂堂五皇子竟然越墙而入,李晟停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温荣。
温荣噤声转头望向别处,手腕上的玉钏相碰发出几声脆响。
“以后出府赴宴,不许再如此打扮了。”沉默半晌,李晟认真地说道。
温荣撅嘴道,“不如此怎令三皇子相信我有屈从之意。”
李晟拢了拢衫袖。
温荣这才想起来,颦眉道,“那东西快还我罢。”
“成亲后自会还你。”李晟冷脸说道,二人拉扯着回琼台,迎面遇上过来寻温荣的丹阳和瑶娘。
丹阳正要张嘴笑话,却发现二人表情颇为古怪,好似闹了别扭。
前几日京中有传五皇子和温家四娘不和,丹阳本以为是张三娘等人因为嫉妒而故意放出的传言,此刻看来倒是空穴来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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