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时礼部衙门大门口没有来往之人，要不然这丑可就出大了。这事可大可小！这“久仰”一词用在这里实在是不合适，聂书瑶是一个候门夫人，哪里能跟一个外邦人来得“久仰”？

“咳咳！”聂书瑶捏了一下宋云飞的手，沉下脸来道：“马可先生，你这话说得可不对。你先前并未听到过我的只言片语，怎能叫久仰呢？何况我是妇道人家，跟着夫君出来长见识本来就不对，阁下这话莫要再讲，再讲的话，我的名声都被你败坏了呢。”

宋云飞也板着脸道：“马可先生，本候的夫人是乔装而出。本候当你是朋友才说了实话，可你却当众让本候的夫人出丑，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呀。”

聂书瑶不懂葡萄牙语，好在这葡萄牙人也不笨，硬是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学会了汉语，高深的话讲不清，大白话还是听得懂的。

她来时就跟宋云飞商量好了，一定不能给这些葡萄牙人好看，最好时时敲打他们，让他们知道东方的大明朝除了山好水美外，人也是彪悍的。

这些话马可有的听不大懂，但也知道他好像说错话了，又得知他们以后归宋云飞管了，想要好东西必须跟他搞好关系。便马上拱手道：“是我的错，是我没学好大明话。为了表达歉意，我们特意在德胜楼摆了宴席还请宋大人赏光。”

他的脑子转得也很快，再也不提美丽的夫人了，只看到了眼前的宋云飞。

宋云飞正想让聂书瑶多了解一些此人，也就顺势应下了。于是两辆大马车又再次开往德胜楼。

看到德胜楼的生意如此火爆，聂书瑶就想着将珍味居搬来。可惜宋嫣儿带着孩子又回了朐县，还不知道几时再来。

但是想到了朐县便又想到了李薇，自从聂书瑶嫁入宋家之后，她就搬出了李家老宅，跟李家的联系还在。希望晋武所说的案子她能打听到一二。

有了心事，在这顿饭局之上，聂书瑶便很少说话。大多数情况下，她都在听，在看。而宋云飞本就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他一旦无赖起来谁也拿他没办法。

任凭马可几人卖力的讨好他，可宋云飞就是不松口，一个劲地跟他们打马虎眼。介于语言不怎么通的情况下，反到被宋云飞套出了不少话。

这一行葡萄牙人共有两艘大的舰船，来到泉州之时，就已经破得不像样子了。他们贿赂了当地的官员，现在还停在泉州的码头，每日都得交看护费，要不然那船还指不定被当地渔民怎么折腾呢。

留下了十个人看船，马可带着五个随从选了不少好东西经历了一番磨难，终于到了京城，想面见大明的皇帝。他早就听说大明的皇帝很慷慨，只要装得可怜一些总会讨一船好东西回去。

可是他低估了京城的繁华，一来此地便陷入了温柔乡中，哪怕是想起了此行的目的，还有一个贤王把着，他们这几年没得到一点好，反而将那些好东西耗了个七七八八。

吃得差不多之后，聂书瑶被江婉儿叫了出去。原来是吴锋在找她，

吴锋冲她拱手道：“弟妹，可否让云飞跟这几个葡萄牙人做生意？”

聂书瑶笑道：“想跟他们做生意的是你吧？”

吴锋嘿嘿笑着，也没反驳，“你是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手中还真有好东西。虽然现在还没开海禁，但一些胆大的商人也能出去跟外面的人做生意。但这个马可在葡萄牙却是个有身份的，听说是个男爵，他手里的东西不是那些商人能弄来的。”

“哦？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呀。想必他们手中的好东西都差不多被你弄来了吧？”聂书瑶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