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娴熟转换策略的手段真是高明。简曾领教过瑞安的若干种魅力,尽管她还从来没有为过他感情的俘虏。即使在她知道他不过是在利用外交手腕为自己捞好处,她仍然不能低估这魅力。
当他和爱娃定了婚以后,他对简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逆转。只要她在场,他就不很放松,也很少笑。这大概就是现在他突然的微笑使她心绪不安的原因。他的脸简直像换了一个人,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软化、缓和着他那催眠术般的可怕目光。这目光有一种无比深邃的感染力,看着它就像看到另一个人,一个在其他场合她会抑制不住……脸上的一阵发烧使简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已走了多远。她让自己在椅子上振作起来,并毅然终止了胡思乱想。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头在不知不觉中已和他的多么靠近了。
他说什么来着?说让她结交今晚的客人?他的意思是不是要她今晚代他扮演女主人的角色?这主意太奇怪了,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你冷吗?”他用手指触摸了一下她**的胳膊。这身体的接触又一次产生使人意乱神迷的效果。简感到嘴唇发干。低头看时;她发现胳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感觉一直传到她的手腕上。恐惧,让她对身体接触产生这种全身酥软的感觉的,一定是恐惧。回答他的是戴恩·米勒。他表现出的热心肠好像是他的自然格。
“冷?我知道怎样能让你暖和起来。和我伴着这迷人的灯光跳个舞怎么样?这么大的个舞池,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太空旷了。”
他抓起简的左手腕把她拉了起来。对手伤的强烈意识使她迫不及待地说:
“不行,我实在……”
“去吧,简,我并不在意一个人留在这儿,而且你知道你自己多么喜欢跳舞。”在简竭力挣扎着找合适的借口的时候,瑞安懒洋洋地说。“况且,我要是真感到孤单,我还可以随时打断你们。”他的话实在让简吃惊,戴恩却大笑起来。
“没他的份儿,宝贝儿,”他随口这样称呼着她,“是你自己请来的人数不配对,你还是自己去找舞伴吧。我声明,这位小姐今晚全归我了!”
简回头一看,发现瑞安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眯缝的眼睛里射出的光芒正伴随着他们走过一张张桌子,来到那扇形的木地板舞池里。
尽管他身材矮小,却步点轻盈,是个不错的舞伴。从他抑制不住地想表现自己的动作中,简发现他的热情居然使平稳的华尔兹也带有了某种挑逗。每到转弯的时候他都要都多踩几个步点,或高走或低走,弄得简站立不稳,她因而不得不用左手紧紧抓住他,不一会儿她本来就疼痛的手指就像伸进了绞肉机一般。
她忍着剧痛,心不在焉地随着戴恩古怪的舞步跳来跳去,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和他有趣的谈话上。她了解到他就住在这家饭店,已经五十出头,而且刚刚毅然离了婚。简比他高将近一个头,他却拿他们身高的差异诙谐地开着玩笑,还说他在有教养的女人怀抱里总是感到非常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