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莎莎闻言，愣了一下，直觉转头去看被自己甩在一旁的十四，却见小男孩的脸上依旧挂着清浅的笑容，只是他澄净的眸子还来不及收回因温素锦的话而产生的惊诧。

“十四，对不起……”钟离莎莎低头道歉。

十四看了温素锦一眼，见后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垂下眸去：“任何时候，莎莎小姐都不需要向我道歉。”

更何况，她说的并没有错，他确实是钟离先生花了高价从商医生那里买来的“玩具”。

他的幸运之处在于，钟离先生并没有如商医生所说的那般喜怒无常，而莎莎小姐也不像其他贵族千金少爷一般，有什么让人难以忍受的癖好，相反，她很可爱，让人感觉温暖。

所以，他实在没什么资格接受她的道歉。

十四很瘦，连带着他的脸也很小，好像一个巴掌就能覆盖似的。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是十分认真的，温素锦看着他，伸出食指就弹在他的脑门上：“小鬼，你这是从哪里来的灰暗理论，你才三岁，别搞得自己像七老八十一样！”

真是的，钟离昊天怎么搞的，给自己的女儿找个这样的玩伴，生怕他自己荼毒莎莎荼毒得还不够彻底吗？再这样下去，莎莎本来一个挺正常的孩子，也该变得心理变-态了！

也许是从小就很少接触到阳光的缘故，十四的皮肤本来就白，被温素锦这么一弹，他的脑门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红印子，看起来触目惊心。

十四却像是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细细的腰杆依旧挺得笔直，看向温素锦的目光毫不闪躲：“夫人，我只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