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晚老老实实地道:“请公孙大人去接应一个人。”贺林晚已经摸透了贺光烈的脾气,在老爹发火的时候只能顺毛捋。
贺光烈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这个需要接应的人是谁。
贺光烈很清楚公孙显的立场,所以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气不顺。
明明是自己生的,这个不肖女有什么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那个没有得到他认可的冒牌“义父”!贺光烈觉得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受到了赤裸裸的威胁!
贺林晚一看贺光烈的脸色就知道要不好,不过她没有给贺光烈发作的机会就一脸讨好地道:“父亲,能求您一件事吗?”
贺光烈瞥了贺林晚一眼:“你不是有个神通广大的义父吗?有什么事情能求到我头上来?”
贺林晚连忙摆明自己的立场:“父亲说笑了,我哪里来的什么义父?女儿只有您一个父亲,别的人想要乱攀亲戚我是不认的!”
贺光烈脸色缓和了些,轻哼了一声。
贺林晚又连忙拍马道:“而且这件事也只有父亲您能办到。”
贺光烈瞥了贺林晚一眼,摆上严父的面孔矜持地道:“说来听听。”
贺林晚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道:“父亲,今年三大营的冬比能否定在后天。”
贺光烈皱眉:“已经定好了时间,怎能随便提前,冬比一般都是定在一年最冷的时候。”
贺光烈并不意外贺林晚知道冬比之事,他没有阻止贺林晚进他正房的书房,而书房的书桌上就摆着一份他让手下的文书记录下来的他拟定的冬比详情。
贺林晚道:“这几日或许不是一年中最冷的时日,但是却可能是雪下得最大的时候。您拟定的赛事中有几项在雪地中进行不是更合适吗?”
贺光烈闻言不置可否:“你想做什么?”
贺林晚想了想:“我想让您把冬比的地点定在翠城附近。”
贺光烈回想起他们上次的谈话,琢磨了片刻之后,想到贺林晚问及的鹰谷正好在翠城附近,不由得心中一惊,瞪了贺林晚半响才正色道:“我告诉过你鹰谷是文登营的地盘!翠城更是文登营的老巢!就算我去了也最多能带个一百多号人,能抵什么用?而且冬比之时五皇子也会带着即墨营的人去!到时候我根本护不住他!”
贺林晚却是摇了摇头道:“并不需要您出面护任何人,您只要将冬比定在翠城附近就好。”
贺光烈皱眉:“你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贺光烈想起了当初公孙显假扮自己脱险之事,那一把玩得真够大的,贺光烈看着眼前一脸乖巧的女儿忍不住有些牙疼。
贺林晚故意忽略了贺光烈神色中的戒备和无奈,答非所问道:“父亲,到时候如果需要您做出选择,还请您不要犹豫地继续站在五皇子那一方。”
贺光烈:“……”
贺光烈很心塞,因为最后他还是顺着贺林晚的意思将冬比之事定了下来,并且在第二日及时带人赶到了翠城。
好在一年两次的大比三大营都习以为常了,参加比试的人早就已经选好,所以即便是在前一日才接到通知大家也都当是贺光烈搞突袭,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有人干过。
李毓和高峰在天亮之前抵达了翠城。
躲在暗处看着人来人往的城门口,高峰做着垂死挣扎:“世子爷,要不咱再考虑考虑?就算你想去蓬莱城,咱也不是非要走翠城吧?”这不是明摆着要自投罗网吗?
李毓淡声道:“别的路都有埋伏,除了翠城别无选择。”
高峰也知道,要杀他们的人肯定不止在姜山设了埋伏,别的必经之道上肯定也是危险重重。
李毓的视线定在了两个从城门口出来的年轻小兵身上:“这两个是哪个营的?”
高峰看了一眼:“看衣服应该是登州营的。咦?登州营的人怎么在这里?”
恰好那两个小兵走过来的时候正在说着冬日大比之事。
李毓听了一会儿便笑了,看了高峰一眼:“去抢两身衣服来。”
高峰立马明白了李毓想要做什么。
翠城是文登营驻扎之地,若是平时来了两个生面孔可能在进城门的时候就会被认出来,但是今日不同,因为接下来两日的冬比,会有不少登州营和即墨营的人在翠城出入,这就为他们混进城中提供了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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