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潇洒一娇俏两个背影走远,徐凝霞鼻子里冷哼,心中暗骂戴明瞎了狗眼,竟看上一只耗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单看他的眼光,这人就好不到哪里去。
众姑娘见主角儿都没事人似的,她们再多言语也无趣,也都悻悻散了。只有徐凝芳看着戴明离开的方向,目光渐渐由迷离转为阴沉。这样的好男子,偏生是别人的!阮筠婷不就是个妾吗,有什么了不起,徐凝芳可没有露听刚才戴明在说话时,将阮筠婷说成了他的妻子。心道戴明也是糊涂了,妻妾能相提并论吗!
冷笑一声,等着瞧,那正妻是何人,还未可知。
阮筠婷送戴明出了沁芳斋,回想刚才的事情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停下脚步好奇的问:“你不气吗?”
戴明也停步,眉头舒展,深邃双眸满眼笑意,温和道:“自然是气的。”
她就说世界上没有圣人,听到自己未来的妾室和别的男子亲近,还能不气?只不过戴明的样子着实不像是在生气罢了。阮筠婷是这样想,也是这样问:
“可你这样,一点也不似生气。”
戴明微笑看向葱葱郁郁的山林,道:“才刚不是已经说过那些无聊之人了?所以气也解了。”
“与我生气,骂旁人也能解?”阮筠婷诧异。
“谁说我是与你生气?”戴明看着阮筠婷的眼神更加诧异,好像她说了多没理由的话。
阮筠婷当真不能理解戴明的想法,正常人听了今日的流言,第一反应不会是生气吗?她与戴明有不是很熟悉,若是早已经了解对方,有戴明今日毫无理由的信任也是可以理解的。
戴明似知道阮筠婷的想法。失笑道:“婷儿当我是是非不分善恶不明的人?那些流言破绽颇多,就单说强拉着萧先生洗脚一事便不可信,这事即便有,也不会让人瞧见,那人却说是亲眼所见,不觉得很无趣吗。更何况流言的主旨是要抹黑你主动接近萧先生,那么姑娘家送帕子送香囊。或是过分些的有肢体接触都是有的,可洗脚这情形,未免太滑稽了。再者说婷儿是聪明人,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且不说这事根本不可能,就算真的有一日你瞧上了别人,我记得我早已有言在先。说过会给你两年的时间让你想清楚的。你若有了中意的对象,来告知我一声即可,戴明虽不才,男女之事上也绝不会强迫一名女子屈从。我信你的人品,你亦相信我的人品,哪里需要偷偷摸摸的作出破绽百出的事来让人背后谈论而损害闺誉?归根究底,不过是花香妍丽惹群芳妒忌罢了。”
戴明说了一大段话,语气先是调侃,后是温和,最后还有些感慨。但中心就是相信阮筠婷。
若说阮筠婷不感动那是假的。一个才相识不久的人。竟然能在遇到事情之时站在自己这边,且能理性的分析现状。不被他人言语所迷惑,要赞美的不光是他的智慧,还有他的冷静和气度。
“多谢你。”阮筠婷与戴明相识以来,第一次笑的如此真诚。
戴明深邃目光与阮筠婷波光潋滟的大眼不期然相对,心头砰然一跳,脸上有些发热想要转开目光,却怎么也逃不出她清澈晶莹的眸子去。想到面前女子将来会属于他。戴明竟觉得胸口满满的。
也好,就这样定下来是她吧。他自来不愿与那些庸脂俗粉相处,觉得与只会讨论胭脂水粉的姑娘毫无共同话题可言。妻子取回来,不只是传宗接代一用途,若能心心相映红袖添香,岂不美哉?纵观他所识得的女子,目前也只有她聪颖又有才华,比自家妹妹都强上百倍。
既然这样,他要做的只是增进感情,等水到渠成。
阮筠婷不知戴明在想什么,只觉他的目光与往常相比有些不同,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同。二人四目相对沉默之时,山下正有两人缓步走上台阶。前面一人是穿竹青色长衫阳刚气十足的萧北舒,后头的美人,则是身着粗布短褐的君兰舟。
看到戴明与阮筠婷,萧北舒和君兰舟脚步都不自觉放慢了。
察觉到有人注视,戴明和阮筠婷也看向山下的方向。
两相对望,四人相互行礼:
“萧先生。”
“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