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拆管子，你可以把架子和床一起推走。”

“有空着的房间吗？”

“过道的尽头，倒数第二个。”

他们干的快速而利索，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一切安排妥当了。林如诗对大夫说：“你陪他呆在这里，等到有人来帮忙。如果你呆在外边的办公室，可能会有人伤害你。”

这时他听见父亲说话，声音低沉沙哑：“诗儿，是你吗？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了？”

林如诗弯下身子，握着她父亲的手说：“我是诗儿，您别怕，不要出声，如果有人喊您的名字，一定不要回答，有人想杀你，我在这儿，您别怕。”

彪叔对前天发生的事，任然模模糊糊，强忍着剧痛，他慈爱地向小女儿微笑着，吃力地吐出几个字：“我为什么要害怕呢？二十年前就有人想杀我了。”

医院不是很大，只有一个门。林如诗从窗口向下望，下面是一个比较杂乱的旧院子，门是半开着的，出了门就可以走进大街。街上没有一辆汽车。这是进入医院的唯一出口。她知道时间不多了，冲出房间，快速冲出楼梯，穿过底层的大门。她注意到急救车场内，没有任何的车。

林如诗站在医院外面的路口处，四下里看着。她站在路灯下，露出自己清秀的面孔。一个少妇大步向她走来，她穿着红色的衣裤，一头浓密的秀发，当她走进灯光时，林如诗觉得她有点面熟。女子在她身边停下来，伸出手来，声音暖暖的：“三小姐，还记得我吗？李音音，你上次把我送走真是救了我的命”

林如诗握住她的手，她太高兴了。

李音音接着说：“我听说彪叔病了，我是特意来看他的。这么晚了，不知道医院里还能让我进去吗？”

林如诗微笑着摇摇头说：“不让，谢谢你，我会告诉爸爸，你来过的。”一辆车沿着马路开过来，林如诗马上警觉起来，对李音音说：“你快走，这里可能要出事，别让他们找你的麻烦。”

李音音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但是一步不动，用清楚的声音说：“告诉彪叔，他的孙子我帮他生下来了。”

林如诗被她的话感动了。她只能再次催李音音离开。

十二月夜晚凛冽的寒风，林如诗伫立在医院的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