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众人皆惊,顿时鸦雀无声。
“这个女人太聒噪,吵得朕头痛,赶紧拖下去,不要让朕再看到她。”圣上指着张嘴要哭诉地马妃道。
马妃呆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圣上,连呼喊求饶什么的都忘记了,就那么被宫人给架了下去。
圣上微抬起耷拉地眼皮,看着昭仁大公主,“昭仁,你多大的人了?除夕宴上不好好坐着吃东西,玩什么鞭子?去去去,下去坐着,让她们奏乐起舞。”
“父皇,您不能再这么沉迷下去了?”昭仁大公主高声道。
“你这孩子,除夕宴上不看歌舞,难道看你耍鞭子?好了好了,你乖,听话,改天父皇看你耍鞭子。你下去带昭和玩去,别打扰父皇看歌舞了。”圣上笑着哄她道。
昭仁大公主气结,郁闷地退了下去。没人注意到圣上,低垂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地笑意。
因为这个小插曲,这场宴会的气氛莫名的诡异。宴罢,无人敢交谈,都颔首为礼,匆匆上了马车,离开了皇宫。
过年期间,太太平平,没出什么幺蛾子,相互之间拜年宴请,只不过今年,安郡王府要比往年热闹,宾客盈门,车水马车,里面不乏一些进京述职的外地官员。
这其中就有高乐灵的表哥萧俭,姚心萝对萧俭的为人不是太清楚,无从评价。高乐灵气愤不已,直骂她表哥鬼迷心窍,为了权势,居然投靠安郡王。
正月十三日是罗太后的周年祭,圣上在年前,就下旨要在广济寺举办水陆法会。
水陆法会是佛教中最盛大且隆重的法会,供养着十方三宝、六道万灵,可积无量功德,能独超三界,恩沾九族。
这场大法会为期七日,正月十二日这天的大早,姚心萝就先将淇儿姐弟送回了娘家,柳氏只是四品恭人,可以不出席法会,留她在家里照顾孩子们。
把儿女交到嫂子手上,姚心萝乘坐的马车,调转车头,去了皇宫,随圣上一起,前往广济寺。出行人众多,马车摇晃了近两个时辰,才到达广济寺。圣上亲临,禁军将广济寺守得水泄不通,简直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在山门处,所有的人按照身份的高低依次下车。李恒只是三品官,但姚心萝是郡主,她站在平良郡主后面,而不是官家夫人那一列。
姚心萝站定之后,抬眸就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齐子衿,她和另外几位郡王妃说话。近一个月不见,齐子衿消瘦的厉害,眼睛都凹陷了下去,身上的郡王妃的服饰显得宽荡荡。
姚心萝想起前几日从安郡王府传出的流言,说齐子衿在坐月子时,误食了东西,身体受损,以后想要怀孕,十分艰难。这个流言没有得到证实,她安插在安郡王府的内线,也无法确认消息是真是假。
姚心萝轻叹了口气,看齐子衿这个样子,她比较相信那不是流言,而是实情,齐子衿就有性命之忧。
齐子衿和二公主的情况是不同的,赵家有孩子传承香火就可以了,而安郡王府是要有来继承王爵的。齐子衿身为正妻,她却不能有孕,过继来的孩子,和妾室生的孩子,都不能继承爵位。
且不论安郡王是否能成功谋取了帝位,安郡王要是不想他百年后,被朝廷收回爵位,他就必须得有嫡子。他若还有点人性,休了齐子衿,让她削发为尼;他若凶残,齐子衿就必死无疑。
姚心萝想到这,又叹了口气,她虽同情齐子衿,可是她帮不上忙。
“妹妹,哪里不舒服?”平良郡主小声问道。
“马车坐久了有点累。”姚心萝随便找了个借口道。
平良郡主有同感,对她的话信以为真。
佛家讲究无有男女、尊卑、上下,亦无异名,众生皆等。可进香行礼时,还是遵从了俗礼。
圣上进头炷香,太子随后,接着是简王、吴王等人,女眷这边,太子妃领头,昭仁大公主第二。
进完香,圣上和主持大师去静室手谈。其他人也依照安排,入住各自的禅房。广济寺面积虽大、禅房虽多,奈何来得人太多,二品、三品官的夫人们,只能委屈地同居一室。
姚心萝是独自一间,冬林几个利落的清扫好房间,摆好东西,熏上香,请姚心萝进去歇息。姚心萝脱了外裳,歪在榻上假寐,齐子衿不请自来。
“我来得不巧,打扰到郡主歇息了。”齐子衿嘴上这么说,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走进来坐下了。
姚心萝笑了笑,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郡王妃,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齐子衿幽幽地叹了口气,问道:“郡主,你知道吗?你是一个让人羡慕到嫉妒的人。”
姚心萝脸上笑容微敛,道:“我想,我并没碍着郡王妃的路。”她和齐子衿并无多少交集,齐子衿嫉妒她,真是没必要好吧?突然觉得在山门处,对齐子衿的同情和担忧,真是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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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临时被喊去开视频会议,更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