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林语绯么?”谢青梓时至如今还有些不太敢相信,最后就又问了一句。
“嗯。”卫泽揽住谢青梓的肩膀,轻笑道:“你也不必再多想这些事儿了。多想无益。走,咱们看孩子去。”
谢青梓也是知道自己太在意这些事儿了。当下抿唇一笑:“也是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一些。毕竟,她当初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必要去折腾这么一出戏不是。”
卫泽摇头:“谁也不知她如何想的。”
任凭外头闹得天翻地覆也好,锦娘和瑀哥儿也是兀自睡得香甜,笑容也是依旧天真烂漫。
夫妻二人看着这一双孩子,只觉得心都是融化开来。
卫泽最喜欢锦娘,几乎是一直在逗弄锦娘。
谢青梓桥不过,就嗔他:“你也真是的。这是做什么?孩子才多大?你就这样的偏心起来了。以后还怎么得了?说起来,瑀哥儿还是你的嫡长子。”
不管是任何人,嫡长子总是分外的看重几分的。
卫泽被谢青梓嗔了,便是轻叹了一声解释道:“话也不是这样说的。要知道,瑀哥儿和锦娘不同。他是嫡长子,从小就该让他培养出气度和柔韧品性来。不然将来如何能承担一大家人的荣辱?”
卫泽这样的话,听起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谢青梓听着还是忍不住瞪他:“且也等到他懂事再说。你现在如此偏心,旁人只当是你不喜他呢。”
卫泽无奈,最后只得道:“知道了,以后再不这般了。不过……瑀哥儿不如锦娘好看讨人喜欢。”
谢青梓听这话,登时只觉得一头雾水:“啊?这话说得……未免奇怪了些。哪里长得不一样了?分明就是一模一样的。”
再说了,小孩子别说长得好看的,只说那长得一般的,只要白白胖胖的就十分讨人喜欢。
瑀哥儿也好,锦娘也好,奶娘乳母尽心尽力,长得都是一等一的好。哪里有什么区别?旁人都是看着这个也稀罕,看着那个也稀罕。卫泽倒是好,当爹的说出这话来。
“锦娘好看,粉粉嫩嫩的,瞧着就叫人心底发软。”卫泽认真解释:“让人情不自禁就多疼她几分了。”
谢青梓听着这话,最后几乎是完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最后,她只摇摇头:“罢了罢了,你就是偏心得厉害,故而才会如此的说。你呀,就是偏爱姑娘。”
卫泽也是没反驳,反而认真的承认了:“仔细想想的确是如此。”
谢青梓哭笑不得。末了只能替瑀哥儿抱不平:“也怪瑀哥儿好好地生成了一个男儿身做什么!”
卫泽揽住谢青梓:“锦娘是姑娘家,在家也就十几年光景。多疼几分也不妨事儿。”
谢青梓仍是不住摇头:“还那么长远的事情,你倒是想得周全。”这话倒不是夸,而是又酸又挖苦了。
卫泽也是无奈:可是他就是更疼锦娘,这也没有办法。
夫妻两人在里头斗嘴说话逗孩子,外头的人却都是只觉得整个京城都染上了几分仓皇的气息,仿佛是要变天了一般。
可不是要变天了么?摄政王和圣上对立起来,他们这些人又该如何是好?仔细想想,竟是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心里头不住祈祷,可千万别逼着人站队才好。更千万千万,摄政王别生了干脆一直把持朝政的心思才好!
沉星满肚子气恼的回了自己的宫殿。连午膳也是没传。
他这样闹脾气,旁人也就罢了,最先心疼的还是谢青樱。
谢青樱少不得亲自跑了一趟。
然后就撞见了一幕不甚想看见的一幕:一个长得娇柔的小宫女正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沉星呢。
沉星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也和那小宫女十分的容忍。任由对方在自己耳边聒噪,却是始终也没发脾气。
两人靠得还十分相近,只怕互相都能闻见对方身上的气味了。
谢青樱愣愣的看了一阵子,不等沉星发现自己,就又收敛了情绪,若无其事的走上前去:“听闻圣上也没用膳,我便是过来,想着与圣上一同用膳。”
谢青樱说得自自然然大大方方,可是沉星和那小宫女听着,却都是不约而同的冒出了几分慌张来。那样的慌张,叫人看着止不住的想笑。
又慌张什么呢?谢青樱心头悄悄的叹息了一声,可面上却是越发的平静。
沉星很快也镇定下来,笑笑道:“那就让人传膳。”说着想了一想,又让添了两个谢青樱喜欢的,却是软烂好克化的。
谢青樱也没看那仓皇退开去的小宫女,径直走到了椅子旁边坐下了,然后就问沉星:“好好的又发什么脾气了?还连饭也不吃了。”
谢青樱的语气很随意,带着一点无奈和听不甚出来的宠溺。
说起这个事儿,沉星也是瞬间就忘记了刚才的尴尬,低声道:“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