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震耳欲聋的声响和破碎飞溅的土石,吓的所有人面如土色。亲眼目睹数米长的院墙应声塌落,有人忍不住抱头大叫“天罚”。
二三十米的投掷距离,显然伤不到射程可达数百步的强弩。但巨大的声响,和仆役们抱头鼠窜折腾出来的动静,却足以把古府的动乱传出去了。
朱雀街一下子从寂静中苏醒过来,附近的百姓们拖儿带女窜出家门,惊慌失措的跑到街上打听刚才的巨响是什么。
而住在附近的三位老帅,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呼喝着自家儿子,连外衣都来不及批一件,抄起大刀就风风火火的往古府冲。
待将门中人大吼着直接撞开古府大门,由老帅们带队冲进内院时,只看见青衣仆人跪了一地,而那些来历不明的仆役,却早就逃之夭夭了。
“丫头!浅夏丫头你这是伤哪儿了?”
林帅抢先一步发现角落的江浅夏,见她素白的里衣上全是斑斑血迹,连忙扯下林渊的外衣给她披上,急的直跳脚。
“别慌,丫头应该无碍。”
余帅最为沉稳,看江浅夏头也不回的直忙活,就知道她没事儿了。
“浅夏没事儿,劳烦各位叔伯去那边儿查看。”
指了指还插在地上的弩箭,江浅夏声音冷如寒霜:“能劳烦叔伯们把擅自动用强弩对付小团子的人抓住,浅夏感激不尽。”
在场的多是将领,一听竟然有人动用军方强弩来对付一个才满月的奶娃娃,纷纷气的哇哇大叫,衣袍粗鲁的别在腰间,丝毫不顾身份的翻墙追去。
三位老帅头皮发麻,连踢带踹的让属下找掩护的东西,把江浅夏和肚子被擦了一下,肠子都快流出来的毒秀才给围了个严实。
“我需要热水。”
用绷带紧勒着毒秀才伤口的江浅夏淡淡开口,有激灵的青衣仆役想“将功补过”,但才从地上爬起来,就被江浅夏用枪口指的不敢动弹。
“肖酒,帮我烧热水。叔伯们,这里的所有仆役,帮我把他们统统绑起来随后发落。”
青衣仆役们面如死灰,一个个磕头喊冤,但对上凶神恶煞的将领们,却像挤在一起的兔子,根本不敢有丝毫反抗。
对待仆役可以连踢带踹,可跌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古刘氏,他们却不太方便捆绑了。
“余生余才,帮我扶老夫人回房休息,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探望。”
挣不开粗鲁的余生余才两兄弟,古刘氏瞪着眼睛,咬牙低声道:“江氏,无论你信不信,蓉娘那贱婢的所作所为并不是老身吩咐的!”
“我知道。”
冷漠的抬头,江浅夏淡淡道:“但没有你,她也没这个本事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回房待着吧,要是你这会儿死了,我就真的有口说不清了。”
想到那突然射出的弩箭,再看看毒秀才现在血染全身的惨状,古刘氏不敢吭声了。
颤颤巍巍的躲在余家兄弟中间,古刘氏仓皇而逃。
“丫头,到底出什么事了?”
肖帅眉头紧缩,这小小的院中竟然躺着两具无头尸体,毒秀才也差点命悬一线。
小团子孤零零的被放在冰冷的地上,刚才有人想过去把孩子抱起来,却差点惹来江浅夏的攻击。
尽量平稳的给毒秀才缝合着伤口,有了三位老帅撑腰,江浅夏紧绷的神经稍一松懈,声音就止不住的颤抖。“有人,想要我和小团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