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像在暴风雨中的花蝴蝶,战战栗栗的却躲不过那恶劣的天气,压抑到无可奈何的爆发,却又无济于事,只能无力的扑腾着那瘦弱的翅膀,偶尔做那无所谓的挣扎。
厉靳南的眼睛还猩红着,他急喘着,幽沉发狠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伏在床边憔悴而苍白的女孩儿。
他听到她说的那些话,原来在她的心底他还不如厉仰岂重要了,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在他心头迸裂出无法压抑的怒火。
他现在真想把她……把他……
他狠着脸,朝着面色苍白的顾盼走了过去,他想要扑到她的身上,把她狠狠的撕碎吃进自己的肚子里面,让她的血肉和他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可是对上她那无神空洞的眼眸,看着她那憔悴的小脸,看着她那羸弱颤抖的身子,他的理智在那一瞬间回来了一些,蓦然的停下了脚步。
他惊喘着转身走了出去,生怕留在这里伤害了本就脆弱的他。
厉靳南去书房,想要找到那些镇定药,他拉开抽屉,打开书柜,红着眼睛急切慌乱的翻找。
原本整齐的书房被他弄的凌乱,文件纸张全部都飘落在地上。
找不到,他焦躁的把手边的一份文件撕的粉碎,却忽然想起来那些药已经被顾盼扔掉了,他和她这段时间过的太温馨,让他天真的以为他再也用不到了。
他僵硬的站在办公桌边,粗喘着,想要压抑自己,可是却发现压抑不了,他只想凶神恶煞的回去,去把顾盼揉捏撕碎。
厉靳南的抿了抿唇,没有过多的犹豫,抬脚打算离开这个让他焦躁不已的地方。
可是他刚走出书房,顾盼就憔悴惊慌的扯着自己的裙子从卧室里面跑了出来,见他狠着脸要离开,哭着上前抱着他的腰,哀求:
“带我去找仰岂好不好?带我去见顾恋,她知道仰岂在哪里,带我去……”
他愤怒的要咆哮了,垂眸阴狠的看着她纤细的脖颈,只想伸手把她掐断。
他的手蓦然伸出,却在最后一秒转移了位置,把她狠狠的推开。
看到顾盼跌坐在地上哭泣,他怒火冉冉的心底带上心疼。
他粗喘着转身要走,可是顾盼却手疾眼快的抓住了他的西装裤,伏在地上,细嫩的手指紧紧的拽着救命稻草。
“你带着我一起……啊……”
她惊叫,看着他猩红着眼眸转身把她从地上粗鲁的拎了起来,然后把她抵在墙壁上,扯下她水蓝色的睡裙。
看着他满是阴霾的侧脸,她摇摇欲坠,尖厉的手抓向他的脸庞,留下了几道血痕,支零破碎的承受他的怒火。
偌大的房子里面,男人愤怒压抑的咆哮和女孩儿尖厉的哭喊交杂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落地飘窗外,原本晴空万里,却很快被一阵乌云遮盖。
暴风雨顷刻而下,天边阴郁却又泛白。
狂风卷着暴雨从天空凌厉落下,就像是凶狠的鞭子,狠狠的往窗户上面抽着。娇弱的凤仙花颤颤巍巍的吐着粉嫩的小芽,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浇打的摇摇欲坠,湿漉漉的浸泡在淋漓的雨幕里面,想要反抗,却又被更加狂暴的雨水浇灌全身,可怜的吐着雨水,露出那细嫩的花
蕊,再也抬不起腰,只能任由欺凌。
——
这场暴雨太过突然,天气预报台也没有来得及发布。
帝都被乌云遮盖,明明是白日却像灰暗的夜幕,街上再也没了行人,即便依旧灯光撩亮,可是却依旧像是一座空城一样骇人。
今天原本要降落在帝都机场的航班被迫在临近帝都的C市滞留。
殷实刚回到法国,才半天,就接到了陈助理的电话,他就又回来了。
他刚下了飞机,坐进了汽车里面,坐在副驾驶的陈助理朝他礼貌的笑了笑。
殷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然的转头,幽深的眼眸看着那被雨水疯狂鞭挞的窗户,心底也五味陈杂。
他为了顾盼而来,却也好像不是为了她,只是为了自己心底的执念吧。
因为小时候的记忆所以对她念念不忘,想要在经历了世间沉浮以后和她再去回忆小时候的纯真青涩。
可是那个小时候扎着马尾辫穿着公主裙,乖乖巧巧的跟在他身后喊着他‘小哥哥’的女孩儿却不是她,而是早就已经被染的肮脏的顾恋。
他不肯相信当初那个天真单纯的女孩儿会变成了现在的这番模样,便继续的欺骗自己想要从顾盼的身上寻找安慰。
却一切都事与愿违了,他也急切的有些不择手段了。
可是冷静过后,车窗外面的瓢泼大雨仿佛把他心头的阴霾冲刷掉了,他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了。
远处就是帝都的大厦,在乌云下灯光闪亮,也把他的心照的更加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