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一脸平静,“没事,把钱退回来给我们就行。”
老板脸色更难看,他还想着穆九两人能帮他挡一下,可是……随即想开了,这齐州城里,谁敢得罪严家的人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自己不敢得罪严水卿,怎么敢让穆九他们得罪严水卿去争取这支簪子?
林长生握紧了拳头,从花红手里把簪子拿了回来,“这支簪子是我的,你们想要自己去买。”
说着拿着簪子拉着穆九就走,老板松了一口气,又替穆九两人担心起来,“严小姐您看,要不您再看看其他的?”
严水卿精致的妆容垮了下来,“看不上!”
竟敢从她手里抢东西!
说完追了出去,那动作迅速,亏她还记得跑着小碎步!
花红比严水卿快一步追出去,站在店门前彪悍的叉着腰,指着林长生和穆九,“你们给我站住!”
林长生还真的停下来,低气压在周围回旋,就连周围的光线都黯淡下来,微风冷飕飕,过路的行人纷纷加快脚步,唯恐受到波及。
“长生,修理一个人有一百种方式,不一定需要用武力。”穆九摇摇林长生的手,唯恐他失去了理智。
她不是不相信林长生,林长生从来不是冲动之人,但在面对她的事时,大部分时间理智会离家出走。
穆九:这是一种幸福却也是祸福相依!
“放心,我不会动她。”林长生自然明白穆九担心什么,且不说他们的个人安全,就算是为了未来,他也不能当着所有人面把严水卿怎样。
“我们走吧。”穆九拉着林长生使劲往前走。
林长生的拳头握紧又放下,松了又握紧,最后,还是咬牙拉穆九的手走了。
“你们给我站住!没听见吗!”花红跑着追上林长生和穆九,“把我家小姐的东西交出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哦?”穆九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来,“你倒是说说我们拿了你家小姐什么东西?”
“簪子!”花红说得理直气壮。
穆九反手把簪子拿在手里,“你说的是个这个?”
花红一见伸手过来抢,穆九却快速的把手收拢,收了回来,拉着林长生一个巧妙的偏身。
花红没抢到,差点摔倒,怒不可遏,“你们放肆!”
“这可是我在店内花五十两买下来的,我还有老板开的收据呢,你说是你的,你可有证据?”
“我们小姐就是证据!”花红似乎习惯了理直气壮。
附近的店主都认识严水卿,知道她的德行,不敢前来围观,大部分的看官都是城外的居民,进来卖个菜的农民,或者是外地来做生意的,都是不认识花红和严水卿的。
闻言,发出一阵嗤笑声,寥寥几人,听在严水卿耳朵里,却是天崩地裂。
这可是她严水卿第一次被人耻笑!
该死的两人,让你们好看!
严水卿指挥花红,“给我把他们抓回去!”
花红像个勇士一般,一股脑儿的往前冲,眼看着就要接近穆九和林长生,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林长生搂着穆九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消失在人群中再不见人影。
“岂有此理!别让我再遇见你们!”严水卿气得直跺脚,瞪了花红一眼,“没用的东西!”
花红委屈的说道,“小姐,我好歹追了出来,柳绿什么样没做呢,为什挨骂的是我!”
“你们两个都是没用的东西!”严水卿甩甩袖子,怎么感到后背有点痒痒。
没有在意,继续往前逛,但是走了几步,发现后背越来越痒,忍不住喊花红,“花红过来帮了挠挠后背!”
“小姐,这里是大街!”花红小声说道。
严水卿没有继续逛下去的心思,拐了一个弯往家里走去。
未到家,后背更痒得厉害,还是忍不住一边走,一边挠,好在花红和柳绿的衣裳宽大,走在她的背后遮挡起来,没人注意她们在干什么。
回到家里,严水卿再也忍不住了,索性趴在床上脱了衣服让两个丫鬟挠痒。
花红胆大,“小姐,不能再挠了,再挠就破皮了。”
“让你挠你就挠,哪来那么多废话!柳绿,给我请个大夫来!”
严家有家用大夫,然而大夫开药以后,严水卿的症状没有半点好转,气得严水卿嚷嚷着扣掉了大夫一个月的工钱。
没办法,柳绿又去外面请了几个大夫,但都没能有效的控制她的痒痒。
知闻此事,严水卿的娘亲严董氏(知府严世嵩的儿媳)心急火燎的跑来看她,“卿儿,你怎么了?”
“娘,你帮我告诉爹,让他告诉爷爷,帮我把所有的大夫都请来,我的后背好痒!”
“好好好,我马上去叫你爹把所有的大夫都请来,你先别生气!”
然而,请了更多的大夫来,都没办法缓解严水卿的症状。
足足挠一整天,严水卿的症状才逐渐减轻,但是后背已经挠破了皮,血肉模糊的,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