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费邵恭厚着脸皮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说什么。”
“我会治疗天花,不然,你们以为我敢把染了天花的小孩子带回家里来?”
费邵恭小声的跟费邵谦嘀咕了几句,猛地跪爬到穆九面前,郑重的给穆九磕了九个响头,“从今天起,我费邵恭就是主子的人。”
说来说去绕不过他的家人。
费邵恭很认真,磕得额头长出一个大包,红肿起来还出了不少的血。
穆九却摇头,“我不需要一个非真心想留下的人,孩子治好以后,你们仍然可以走,我丑话说在前,若你不想走,你的户籍文书必须保留奴籍,做我穆九的人。”
另一个有孩子的阮富贵也跪爬道穆九面前,“我也愿意留下,只要主子能给我孩子治疗,生死是她的命。”
五兄弟当中有两人愿意留下来,其他人自然不愿意离开,纷纷表示要留下来。
穆九不置可否,先让续断带他们下去休息。
把人安排好之后,穆续断回来见穆九,欲言又止。
穆续断酝酿了好久,终于问出来,“属下斗胆,主子到底是谁?”
怀疑了?可就算怀疑也不能告诉他!
穆九呵了一声,“大胆!我是你主子!”
林长生沉着脸,“下去!”
穆续断不甘的离开,在他看来,这位穆九跟他以前的主子穆九有几分相似,可样貌不一样,年龄也不一样,他又不确定。
大约等了一个时辰,邓先锋回来了,拉回来十辆马车的药材,“后续还有,按照主子的吩咐,拉一半回来,还有十辆马车已经在回穆家村的路上。”
穆九指挥马帮的兄弟把药材卸下马车,占了满满了两个房间。
院子似乎住不下了,穆九考虑着,回头再买一个大点的院子。
行动派的她说干就干,当即回头去找牙婆子,让她帮忙找一个大点的院子。
巧了,牙婆子手里正好有这样一个院子,符合穆九的要求。
看天色还早,一行人又马不停蹄的去看院子。
院子位于城北,听说原来是一个外地来的商人的住所,但商人的生意失败,便想把院子卖掉来周转资金。
商人不在,留了一个老人在打理。
老人带穆九去逛了一圈。
院子是穆九原来那个院子的三倍宽,房屋构造也好,大概是主人常年不在,疏于打理,很多地方的瓦都开始松垮,隐隐有掉落的迹象,院子里杂草丛生,平添了几分荒凉之色。
老人开口要两千两。
面积足够,虽然穆九觉得这院子只值得一千五两,却还是爽快的给了两千两,签了买卖文书,去衙门换了房契,天色已经暗下来。
华灯初上,穆九借着微弱的灯光,开始书写一些预防、治疗天花的注意事项。
林长生就在穆九的旁边,把新买院子的草图粗略的画出来,把一些需要改动的地方改一下,等两人都忙完,已经到了半夜,隐约能听道更夫的打更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睡吧。”穆九打了一呵欠,钻进被子里。
紧跟着林长生也钻了进来。
穆九习以为常,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睡得香沉。
林长生还想跟穆九说几句,见状,无奈的亲了亲穆九的额头,半天,才慢慢睡去。
第二天,林长生一大早起床去找人动工修改新院子,穆九交代伍婆熬药之后,去了一个地方。
齐州大部分药材市场掌握在严世良手里,但小部分则掌握在医药世家手里,穆九记得,上次踩踏事件中,跟她一起救人的那位老爷爷,便是医药世家出来的掌家人。
找了好一会儿,又问了几次路,穆九才终于找到卢有怀的医馆。
坐堂的是他的儿子卢乃关,以为穆九是来看病的,让药童热心的请穆九坐下,等一会儿他就能开好前面之人的方子。
穆九不是来找他的,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等人上,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是来找卢有怀卢老爷子的,上次在龙王庙有约,麻烦您帮忙传个信,就说穆九来了。”
听说是穆九,卢乃关竟把病人放在一边,站得笔直笔直的朝穆九走来,微微的鞠躬,“原来是穆大夫,失敬失敬!”
看来卢有怀跟家里人打过招呼了,那就好办多了。
“我找老爷子有事,可否帮我同通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