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道路的尽头走来歪歪倒倒的两抹身影时,元宝惊喜得欢呼起来,“爷,爷——王妃来了?”
元宝刚要伸手去拉秦王,不料秦王却忽然转身向里面走去。
元宝就纳闷了,爷望穿秋水般等了王妃那么久,见到王妃却掉头就走,这是闹哪般?“爷,不跟她们打个招呼吗?”
秦王摇头,“不用。”心里自然是想见她的,今日她在大理寺表现得那么出色,让他心里对她油然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是爱慕,而是一种欣赏。
因为欣赏她,让他对她的感情愈发不受控制的沦陷。他多想无所顾忌的与她好好爱一场。
可是一想到她内心深处是厌恶他的,他的心就没来由的被自卑攫取。
他不想把自己的爱情变得那么卑微。
特别是在她面前,他拥有一身骄傲!
元宝瞥了眼远处走来的云夏,道,“爷,王妃的脚好像——”皱着眉,在脑子里搜寻着最合适的词语能够表达王妃的凄惨。
话音未落,秦王却忽然转身,抬头向云夏望去。
云夏因为脚疼,几乎将身子的所有重量都架在寒枝身上,她走的十分吃力,步态凝重,缓慢。
秦王皱眉,看起来比白天更严重些了?
元宝瞥了眼同情心泛滥的主子,喟叹起来,“哎,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都是娇滴滴的,风一吹就倒的嫩骨头。我家王妃却特别抗摔耐打,一双脚没有一处好的,还能坚持着在外面奔波一天。天下间多少男儿恐怕都没有王妃这么坚强。”
说完偷偷瞥了眼秦王,冷不防却迎上秦王递过来的凌厉眼神。“你白天还说,王妃状告纳兰嫣然,是扭曲事实,强词夺理,无事生非,一看就是个不读四书五经只学女工的闺阁千金!怎么这么快就对她刮目相看?”
元宝嘿嘿的干笑起来,“爷,白天的时候,王妃横得就像脱缰的野马,纳兰将军多可怜啊,被那些无知的子民扔臭鸡蛋,烂白菜。爷顾着王妃的正妻颜面,不敢公然出头帮助纳兰将军,自然只有小的出面替王爷说几句让纳兰将军暖心的话。日后,爷要娶纳兰将军,洞房夜时纳兰将军也不至于让你难堪不是?”
“你小子想的太远了!“秦王黑着脸呵斥道。
元宝却畅想着王爷迎娶纳兰将军的画面,“爷,从前你忙着打仗,没有时间娶妻纳妾。如今是和平盛世,你该为秦王府的香火做点贡献。老皇妃生前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能为她多生几个小皇孙!”
“生孩子是男人的事情吗?”秦王故意扭曲意思。
元宝无奈的嚷起来,“爷,你知道小的不是这意思!你应该尽早和王妃圆房,让她生下子嗣。”
秦王似忽然想到了什么,漆黑的夜里,只觉脸色略微不自然了一下,晚风习习,带走他耳根骤然升高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