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到这里又噎住了,因为他看到怀中的她已经睁开了眼,那一双黑到极致的眸子正盯在自己脸上。
他一僵,手臂一松,怀中的人差点掉地上!
而雪梵行反应极快,趁机发出一道白练,卷住了华曼陀,再猛然一收,华曼陀就换了个怀抱,被雪梵行抱住。
夜月澜愣了一愣,大怒,指尖一弹,道道光波向着雪梵行接连攻击。
雪梵行现在的功夫本来不如他,又抱着个人,被他道道凌厉的指风逼得手忙脚乱。
怀中的华曼陀低声说了一句:“梵行,住手!”
她声音不高,但满室皆闻。
夜月澜一僵,停止了攻击,梵行自然也收了招数。
“梵行,将为师放下。”华曼陀低低开口。
梵行自然答应,小心翼翼地将华曼陀放在床榻上,再小心翼翼地问:“师父,你怎样?”
华曼陀微闭了眼睛深呼吸一口:“为师好多了。”
又嘱咐一句:“来者是客,请夜皇陛下到外厅就坐。”
“好。”雪梵行点头,瞥了站在一边脸色有些苍白的夜月澜,说了一句:“夜皇陛下,请吧!”
夜月澜盯了华曼陀一眼,轻笑一声,倒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竹楼内有大厅,大厅中悬有松竹图,供着君子兰,桌上还有一套看上去古趣盎然的茶具。
这里的东西对夜月澜来说都是不熟悉的,他在这屋里找不到一丝一毫君绯色时候的影子。
君绯色虽然也喜欢竹楼,但屋里的摆设却以舒服为主。
挂的画是美人月下抚笛图,题的字是小书法家花满渡的墨宝。
屋内有温软的床榻,供养的是四时的鲜花,还有可供随时侧卧的软榻……
那时的屋子给他的感觉像个家,而这里——
这里是一位高高在上仙尊的客厅……
有侍童请夜月澜坐下,奉上茶来。
茶香袅袅,浮荡鼻端,夜月澜手里转着那杯茶,并没有喝。
这客厅和她的寝室连着,他耳朵又尖,还是能听到寝室内的动静的。
寝室内悉悉索索的,他听到华曼陀嘱咐雪梵行:“你先出去招待一下他,为师收拾一下就来。”
雪梵行不放心:“师父您还要见他?您现在身体如此虚弱,还是让弟子和他谈吧。”
“不妨事,为师已经好多了。他是夜族之皇,我们又有求于他,不可冷待。”
“是。”
夜月澜唇角露出一丝冷嘲,公事公办么?
好办!
雪梵行先出来,他看上去很有些头疼。
这些年夜族和修仙族明里暗里也没少打架,雪梵行和夜月澜也交手了几次。
开始几年夜月澜不是他的对手,基本是打不过就跑的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