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哥一直守在宁灵身旁,每日都是耶律斜轸派人送来食物和人汤给他们。握着宁灵的手,她处在昏迷中,他如同生活在地狱里。食不知味,夜不能寝,眼睛一直在望着她,偶尔才靠床柱上小憩一下,哪怕有一点点动静,他都会立刻惊醒。
一天过去了,她没有任何动静。他发现,她的呼吸和心跳越来越微弱。
“雪!我求你,”他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着,“求你醒过来,求你不要再次丢下我。”他吻着她冰冷的嘴唇,在她耳边呼唤着,“求你...求你...求你...”
“大王,李元昊求见,”外面传来了侍卫的声音,“他说有办法救王妃。”
耶律休哥什么也没有听到,只听到最后那句话:“有办法救王妃!”李元昊是李蝶凤的哥哥,是西夏皇室的人,他肯定有办法救她的。
“快让他进来。”
“是!”
片刻后,李元昊走进房间,后面跟着他的贴身侍卫李俊,当他看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女子时,心不可遏制的一痛。才不过短短的时间,她竟变成了这样,他放弃她,究竟是对是错?‘
他走过去,从身上拿出一个瓶子,望着瓶子,在下什么决定?
耶律休哥皱眉,看他的样子,似乎有难言之隐,难道这解毒的方法另有蹊跷。
李元昊的表情千变万化,从开始的犹豫,徘徊,到最后的坚定,他刚想打开瓶子,站在他的李俊忽然一把抢过解药。
这一下让李元昊始料不及,没防备之下手中的解药就被夺了过去。
“给我!”饶是他一向冷静,此刻也发怒了。
李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请三思!”他这一跪,耶律休哥更感事有蹊跷。
“起来!”李元昊平静地说,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把药给我!”
李俊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也不肯交出药,只是磕头。
“怎么回事?”耶律休哥问。
“要解这种毒只有一个办法。”李俊低声说。
“住口!”李元昊喝道,走过去要夺他手中的药瓶,“把药给我,否则我杀了你!”
“殿下,就算您杀了属下,属下也不能让您送命!”
“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救宁姑娘,单有解药是不够的。需要有人把解药服下,然后等待解药融进服药人血液之后,再把中毒者身上的毒液吸出,让对方服下服药人的血,这样毒才能够解,可如此一来,服药的人便会中毒,且无药可解。”
原来如此,李元昊开始的犹豫是因为这个吧?他后来的坚决,却是因为他也许深爱着这个女子,尽管她的心中自始至终只当他是朋友。
“把药给我!”耶律休哥说道。
房间里的人都是一怔,李元昊望向耶律休哥,李俊犹豫了一下,还没等他晃过神来,下一秒,他手中的药瓶已不知了去向。他抬头,看到李元昊错愕的表情。再转头,只见耶律休哥手中依旧拿着瓶子,只是那瓶盖被打开了,就在刚才那一秒,他已把解药吞了下去。
看到他的举动,李元昊感叹,自己终究不如他对宁灵的深情,自己在服下解药前还有片刻的犹豫,而他却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他爱眼前这个女子已爱到了可以舍弃性命的地步,自己终究不如他。
楚南和雪儿站在一旁,看到父王的举动也大吃一惊,虽然他们知道宁灵和他们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但他们却从未见到一向冷酷无情的父王,一向不屑于看任何女人一眼的父王,在这不到两天的时间里,他们看到了他眼中的伤痛和心疼,在他意识到自己伤害的竟是自己心爱女人时;看到了他的温柔,他小心翼翼的守护着她,每天为她换药,喂她服下续命的参汤;看到她毒发时的焦急和懊悔,他们忽然明白,他们的父亲是有多么的爱他们的母亲。
李元昊站起身:“李俊,我们出去!”
楚南望了一眼父亲,也拉着妹妹离开了房间,房内就只剩下耶律休哥和宁灵两个人。
耶律休哥走到床前,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雪,如果这样做,你会不会原谅我曾对你造成的伤害?”他解开她的衣服,将唇凑到她的伤口上,将她伤口中的毒血一点点地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