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刚收了沮授,又得戏志才辅佐,陈削的心里很是担心,他可不想戏志才染上重病突然英年早逝。
“哈哈,不过是先天之疾罢了,不瞒少帅,生来志才就体弱多病,阳气不足,奈何,家境贫寒,看不起医,治不起病,直到三年前,在南阳见到了张机张仲景,仲景兄替我诊治过,呵呵,说我寒症已入骨髓,若能精心修养,尚能有十年的光阴,哈哈,可我却不在乎,胸怀满腹经纶,腹藏良谋智计,若只能闲居在陋室,一生蹉跎等死,当真无趣至极,我宁愿,如萤火,似流星,哪怕闪烁片刻的光辉,虽不争名图利,此生亦了无遗憾。”
之前嬉笑心存鄙夷的众兵将,听完戏志才一番话,全都鸦雀无声,所有人,全都羞愧自责的将脑袋低了下去。
谁能想得到,如此怪异邋遢的戏志才,却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他走路一瘸一拐,看似没个正行,实则,他的病已经侵入骨髓,无时无刻不痛的厉害,根本无法像常人一样行动自如。
至于说邋遢,不过是看破生死追求洒脱自如的活法罢了,戏志才想活的自由在在,不受任何约束,那些繁文缛节,他不屑去理会,他想由着性子,随心所欲的走到生命的尽头。
所有人都懊悔不迭,羞愧的无地自容,戏志才这个刚刚还是众人嗤之以鼻的对象,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心生敬佩。
戏志才见状,突然朗声大笑了起来,那笑声,洒脱自如,无拘无束,无论世俗,还是纲常,戏志才都放浪形骸自如依旧。
这是真正看破生死之人才会有的豁达和乐观。
“先生…”
陈削刚一开口,戏志才却将酒壶再次递给了陈削,“我这酒壶,从我懂事起就带着,一直以来,没有人敢触碰一下,就算我好心递到别人手里,依旧没人会接,哈哈哈,蒙少帅不弃,志才从未像今日这般开怀过,来,我少帅,我请你。”
“好…”陈削重重的点了点头,第一次喝他是随意的拿起来就喝,这一次,心情却格外的沉重。
“咕嘟嘟…”端起来,一仰脖,陈削这次毫不犹豫,愣是将酒壶里的酒给喝了个一干二净。
“少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的病,我自己最清楚,你不用再劝,我是不会离开的,你也不用费心的替我寻找良医灵药,趁着大限还没到,我想,自己还能做点事情。”
自己想说的,都被戏志才猜到了,陈削愣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沮授却笑着走了过来,“少帅,志才的心意,还望少帅成全。”
身为谋士,沮授虽然没有染上急症,却也知道那种空有抱负,空有才华,却不能一展所长的苦闷和压抑,若是陈削把戏志才劝走,让他好好养病,就算能多活几年,他也不会快乐。
正因为时日无多,他才更加珍惜眼前的机会。
曹兵投降的越来越多,曹洪曹纯虽然提剑杀了不少,依旧无法阻止,就连他们两人,也浑身无力,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白天还能好些,到了夜里,逃兵更多,虽说曹操练出来的兵军纪森严,战斗力极强,可是,被困在深山丛林中,整日忍受‘折磨’,纵然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不少曹兵都被弄的崩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