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真想狠狠抽自己一记耳光,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她没想到的是,一进门,就看到趴在地上的上官千夜。他在心无旁骛地寻找着什么,认真细致,以至于她出现在门口都没有注意到。
她惊呆了,愣住了,心窝登时波涛汹涌,卷起滔天骇浪,反复自问自答:“他在干什么?找东西?找什么东西?……找戒指!”
她久久不能平静,紧咬下唇,没有出声,静静地站在门口,心中回响起一句话:“他真的爱我!?”
“终于找到了!呵!呵!”上官千夜把戒指捏在指间,笑出声来了。
可依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欢乐的笑声,原来他笑起来这样悦耳动听,悦人心志。她还没想好如何应对突如其来的情境,急急忙忙地、静悄悄地退了出去,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她慌得很,轻移莲步,思绪翻飞:“不是说别找了吗?不是说丢了就丢了的吗?他怎么回来找啦?……他在乎戒指?难道……难道……他真的爱上我了?……怎么办?怎么办嘛?”她急得团团转,走出房门,踟躇了一会儿,又折了回来。她觉得,与其逃避,不如勇敢面对,内心有种强烈的好奇感,就是想听听他会如何解说。
可依怀揣着一肚子疑问与不安,心不在焉,恍恍惚惚,刚进门就迎面撞了一堵墙,一堵肉墙。“哎呀!”她轻叫一声,已经被肉墙弹了回来,后退的两步,晃了一下,才站稳了。
上官千夜满心欢喜地拿着戒指,出了浴室,奔出房门,不料与可依撞了个满怀。
可依揉揉额头,摸摸鼻子,嘟囔一句:“这么急干嘛啊!”
上官千夜生怕被她看到戒指,急忙把拿着戒指的手捏紧,平复一下欣喜的心境,问道:“你没事吧!”
“有事!”可依捂着鼻子,一双明眸似乎含着泪水。
“伤着哪儿了?”上官千夜上前两步。
“鼻子。”可依揉揉鼻子,可怜巴巴地回答。
上官千夜把脸凑近她的脸,伸手轻轻拿开她的手,说道:“我看看!”他的声音不是一以贯之的冰冷,而是轻轻的,柔柔的,如晨雾落在竹叶间,听起来舒服极了。
可依闻得他身上淡淡的气息,手上感到他手指的微凉,眼中瞧见他俊美绝伦的脸庞,更要命的是,平日的冰冷不见了,取而代之是软绵绵的关怀,暖暖的,如落在窗台上的晨曦。
她一阵窘迫,慌乱无措,一颗心脏像装着一头野生小鹿,活蹦乱跳,脸颊不禁飞红了,思如泉涌:“他是在跟我讲话吗?怎么这么温柔?听着好舒服!……他在干嘛?……是在关心我吗?他会关心我?”如此想来,她的脸更加红润,直勾勾地瞅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更让她脸红心跳的是那彰显着自信与魅力的嘴唇。
上官千夜一门心思落在她鼻子上,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见她鼻尖确实红了,认为定是刚才撞到了,便轻声问道:“疼吗?”
“嗯!疼!”可依可怜兮兮地点点头,好像真的很疼的样子,其实,她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已经忘了鼻子的疼痛。现在,经他一问,又感觉到鼻子的疼痛了。
上官千夜对着她鼻子轻轻呼了两口气,说道:“还疼么?”
可依更加恍惚了。她每次受伤,即便疼得要命,只要有人往伤口上吹吹气,这样,她便觉得不疼了。
张姥姥说,这是可依小时候便养成的习惯,日积月累,年去岁来,就形成特定的心理机制了,与其说是两口气给伤口带来了清凉感,倒不如说是吹气人的关怀温暖鼓励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