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里任何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过天娇的耳朵。苏锦云的怨声哀求让天娇都不免动容。可是背对着门的和尚没有任何表示。
难道这个和尚是木头做的?怎么一点不近人情呢!苏锦云一身素衣,梨花带雨的模样,在烛影映雪中显得那么楚楚怜人,天娇恨不能过去帮她训斥和尚。
对,训斥!做和尚不喜欢人家了可以说,可以赶人走。不能这样当人家是空气地无视,这种伤害最让人不能忍受。
天娇火起,目光落在和尚身上,伸手掰折眼前一枝树桠,仿似树桠就是和尚,这样方解心头火气。
和尚的身子终于动了一下。天娇一阵冷笑,和尚终究是个男人!
她在龙天霖床下现燕姝遗落的那盒催情散后,稍试了一下就知道药效很厉害。真不敢想像,那日如果燕姝给龙天霖和揽月使的是催情散,后果会多可怕……
木鱼声起了急促,和尚念经的声音也急促起来。天娇将手里的树桠一截一截折断,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房里的人。
她并不想窥人隐密,可苏锦云对和尚的情缘难了也许就在这一夕之间。当她知道苏锦云偷拣了她的墨色小盒的时候,她就知道苏锦云一定会来找和尚做最后一试。
她想亲眼看看,苏锦云对和尚的痴情到底有多深,和尚的无情到底有几分。
“奉洵,你看看我,就看我一眼吧。”苏锦云的声音颤,眼里透着期许。纤柔白晰的手搭在和尚的肩上,“你是不是很热?我帮你宽衣。”苏锦云的手滑到和尚的衣襟。
和尚的背依然挺得直直的,天娇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刚才轻动的双肩此刻沉稳如山。他不声不响地任苏锦云去褪他的僧袍。
天娇替苏锦云捏了一把汗。
和尚青灰的僧袍被苏锦云褪去,露出贴身的白衫白裤。苏锦云犹豫了一下,垂头又去解和尚的白衫,
“阿弥陀佛!”和尚的声音沉长有力,没有一丝情感。
苏锦云怔了一下,突然欣喜地道:“你和我说话了!你终于和我说话了。”
这也算和她说话?
天娇有些失望,随手将手里折断的树桠甩在地上,又似不解恨地跺上两脚。她为苏锦云低微的姿态感到难过,感到愤怒。她正想过去拉苏锦云离开,这个和尚的行为已不是不解风情来论了,简直是没有感情,死人一个。她想劝苏锦云当这人死了好了,这样难为自己实在不值得。
可她还没迈步,却瞧见苏锦云正在宽衣解带。天娇赶紧打住,苏锦云这是要破斧沉舟了。她转身不好意思再看。
“施主请自重,阿弥陀佛。”
“你心里是想我的是不是?不然你的呼吸为何这么急促?你的脸色为何这么炙红……”苏锦云边解衣裳边往和尚身上靠去,双唇印在和尚的脸上,又移向和尚的双唇。
天娇倒没有听见和尚急促的呼吸,苏锦云喘息的声音却漫入她的耳朵。耳朵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天娇跟着心怦怦乱动,面上火辣辣地。